文/代欣
“袅袅兮秋风，洞庭波兮木叶下。”记得高中时曾学习过一篇文章，名为《说“木叶”》。该文章从许多不同的角度引用诗句来阐释诗文中的落叶，时而感伤，时而壮美。众人感叹秋之寂寥，萧瑟；而落叶便成了秋天的代名词，成了千百年来人们抒发悲凉的典范。
佛说：“一花一世界，一叶一菩提。”由一花，一叶便能构成整个世界。而对秋来说，果实的丰收确为其象征，但落叶的飘零更让人难以忘怀。人们感叹时光的易逝和岁月的无情，落叶更为其增添了象征的意义。或许叶落意味着衰败，死亡。可在我看来，落叶亦是新的开始和新的轮回。
喜欢秋天到来时，铺满银杏落叶的巷道，在秋天的余晖下，燃至最后一方土地。那是太阳的颜色，是生命的象征。伴着秋风，最后几片银杏弃树纷飞，于空中飞舞，纷飞上下，最终归于土地。“化作春泥更护花。”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？经过一冬的深埋与沉淀，它们将以最顽强的生命绽放在早春的枝头。秋天时壮美，冬天时沉寂，春天时鲜活，夏天时燃尽生命的亮色。没有人会去感叹落叶的一生，对落叶的归处亦无人问津。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来年的春天，它们又会重新点燃枝头，用绿色照亮春天，生生不息。
很多人喜欢一句看上去颇具诗意的话：一朵花的轮回就是一个生命的轮回。但我并不完全赞同。花在春夏之际盛放，若无叶之陪衬，何来花之秀美？叶经历春、夏，以最饱满的情绪迎接秋；即使被冠以寂寥、死亡的象征，仍用自己全部的青春和生命燃尽最后一抹金色，烧遍整个秋天，至死方休。不，至死也不休。它们于春、夏酝酿，；于秋爆发；于冬沉淀。这不正是我们理想的生活吗？于少年时积蓄能量；于成年时有所作为；于老年时归于沉寂。起伏，渐进，有高潮也有平坦；这样的人生，才能厚积薄发，绽放出青春最美的模样。
我常想，叶落为何要归根呢？是落叶怀念大地，眷恋于此吗？鱼迷恋大海凝望的蓝，所以永不靠岸；叶和土纠缠熟悉的暖，所以永不分开。落叶执著于回归土地，回到那片孕育它成长的地方，想必也是一种情结吧。亦或是一种乡土情结，亦或是一种不忘初心的执拗倔强和不屈。对落叶，感飘萍，叹轮回；燃尽生命，不忘初心。
于秋风萧瑟中，静拾一枚落叶。摸其脉络，感其生命；叹其轮回，敬其执拗。也正是这份执拗与不甘，让我们可以看见燃尽整个秋的亮色；让我们可以欣赏不忘初心的――叶落归根。
